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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
司务处的司仪是宫里的老人了,他自前朝就在宫中当差,至新皇登基已有四十年,从未有过纰漏错处,办事勤勤勉勉,深得两朝皇帝信任,可这老司仪今天早上却破天荒挨了训斥。
来训话的还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王荃,不多时,这事儿就传得满宫都是,说司务处的张司仪办坏了事儿,挨了皇帝训骂,罚俸禄一年,还停了职,叫他先去思过三月。
“还不是为了那桑和国送来的王子,听说昨夜咱们皇上去桑鸾殿,见到院里开花的树不太好,明明正是开花的季节,那花却开得如同已经败了两回一般,病怏怏的没个精神,皇帝见了不高兴,这才为难张司仪。”
明眼人却晓得,这是皇帝拿张司仪杀鸡儆猴来着,只告诉满宫里的人,不许轻视那叶公子,今日为了一朵花能罚宫里的老司仪俸禄停人家的职,明日就能逮住他人的错处驱逐出宫。
其实皇帝不必如此周折,那阖宫的人早成了人精,一对招子放的亮亮的,皇帝头次纳娶,若是个不得宠的倒也罢了,没见着皇帝一天往桑鸾殿跑四五回吗,若不是要回勤政殿办朝务,怕是恨不得就在叶公子那生根。
原本后宫就叶公子一人,这下人家得宠,不殷勤他殷勤谁?可惜上去讨好的人都碰一鼻子灰,皇帝见天在那守着,谁敢当着皇帝面跟他套近乎去?
不过被皇帝这么纠缠着,叶修也恼了,叫他每日少来几回桑鸾殿,一天里有两餐是在他这里用,上午上了朝便要过来,用过午饭午睡后再走,处理了政务又来拉着他下棋。
“皇帝不累的慌吗?”
朝皇帝正搂着小王子看他剥柚子吃,那柚子个头大,颗粒饱满,小王子的手特别好看,指甲白里透红,粉嫩嫩的指头去剥那柚子的薄膜,把晶莹的果肉完整地剥出来,果汁酸甜可口,小王子近来特别爱这个。
“你这是关心朕?”看他吃得开心,王杰希也欲分一口,遂探头过去,堵着小王子的嘴唇去抢他嘴里的果肉,结果抢没怎么抢到,却让叶修呛着了,三下把皇帝打开捂着嘴巴咳嗽,皇帝赶紧给他拍背顺气,顺手拿过他手里的柚子,“不吃了不吃了,什么烂东西叫你咳嗽。”
小王子咳得眼睛红,一听他这么说气得掐他:“怪柚子么?怪你!”
“好好好,怪朕,怪朕,你方才说我来桑鸾殿太勤了?那行,那就如你所意,明日起朕少来两回,你不气了?”
隔日皇帝果真没再来桑鸾殿,午膳也没来用,到了下午也不见他,叶修宫里的小太监着急啊,怎么说来就不来了?再不来,宫里该传小公子失宠了!
叶修可不管这些,谁想这份清闲还不到两个时辰就被打破,午后他刚睡起,王荃来传话,说皇帝叫叶修去勤政殿。
那是皇帝处理朝政的地方,文武百官非召不得入内,这忽然叫叶公子去,不得不令人侧目。
叶修也不知道那昏君又起了什么性子,传了口谕就不得不去,一刻钟后叶修从软轿上下来,进了勤政殿。
刚一进去就被人拦腰抱起,宫门合上,皇帝把小王子至抱到了龙椅上:“卿卿不能怪朕,朕已有近五个时辰没见你,实在想念得紧,”他叫叶修横坐在自己腿上,搂着人吻去,“见不着你,连朝政都做得心烦意乱,叶卿,你可得负责。”
叶修一巴掌推开皇帝的俊脸:“我就在一旁坐着,可行?”
皇帝连声道好,小公子便坐在朝阳的窗边,捏着本皇帝让从藏书阁翻出来的话本津津有味地看,不自觉时间过得飞快。
再抬头的时候皇帝已经批完奏折,挨着他坐着看了他好一会儿了。
“话本讲的什么?”
“讲昏君亡国。”
皇帝闻言大笑,把人一把搂过来:“你怎么老骂朕昏君,传出去是要掉脑袋的。”
叶卿把脖子一扬,露出苍白脆弱的线条:“请君便。”
王杰希低笑,凑过去在他脖子上啃了一口,声音低哑:“朕哪里舍得,不过卿卿看了许久的话本,身上不乏吗?要不要夫君为你松快松快。”
话这么说着,不等叶修拒绝皇帝就已经扒掉了他的底裤,还堂而皇之把人抱上自己的政务案几,扫落了些堆积的折子。
“大白天的……你把我叫来就为这事儿!”
皇帝一边剥他衣服一边笑:“可不是为这事儿吗,否则你我夫妻,还能为那打打杀杀的事吗?”
这一日过后,叶公子叶卿出入勤政殿便如常事一般,大家都说,这桑和国的王子真是把君王迷得魂不守舍,待在桑鸾殿还不够,竟将人公然带到勤政殿荒唐。
此风闻传出,宫内宫外人心涌动,桑和国在朝皇帝国皇都扎根的那些亲贵纷纷暗地里想搭上叶修这条船,甚至有桑和国国内的权贵授意,指望着攀附叶修,能从朝皇帝国讨得些肥肉。
桑和国的人不消停,这朝皇帝国的王公大臣也起了心思,桑和国从不是什么弱国小国,只不过这些年被王杰希打怕了,不得不俯首称臣,送来国内无依无靠的皇七子和亲,谁知这空有美貌的皇七子还真迷倒了狠辣的朝皇帝,若是让桑和国钻了空子,撺掇着叶修给他们皇帝吹枕头风,那还得了。
再者这朝皇帝国内亲近桑和国的权贵臣子又不是没有,见着叶修得宠,个个蠢蠢欲动。
过了这个月就是新年,皇帝会出宫祭天,希望今年冬雪盛大,来年有个好收成。今年皇帝身侧跟了叶卿,队伍也奢靡许多,都城外设有行宫,没宫里那些规矩,皇帝会在这里住到除夕之前,若是心情好,除夕也在这过了。
祭天当日,琐事繁多,皇帝登完祭台便要去周围的乡镇视察民情,叶修没跟出去,躲在行宫里哄着带来的厨子给他做叫花鸡吃。
那厨子是皇家御厨,哪会叫花鸡这样的东西,只得出去找两个百姓问问,叶修坐在宫里,没等到自己的叫花鸡,反倒等来几个不速之客。
几日后,朝中几位大臣以后妃叶卿私会大臣,结党营私的罪名上表皇帝,字字皆言叶卿名为和亲,实为间谍,请旨降罪。
皇帝坐在行宫里,单手握拳托着下巴,眼皮都没抬,问那跪着的大臣:“爱卿言辞恳切,不如细细说来听听。”
那臣子心下大喜,忙道:“皇帝宠爱桑和七王子,却不知七王子是否忠诚,他入宫不过数月就已显露结党之相,当请皇上速做决断。”
“如何决断?”
“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皇帝听言,坐起身喝了口茶:“爱卿所言有理,只是今日斩了一个,往日他们还送来另一个,朕看嘛,不如连带着那些吃里扒外的东西一起斩了,总好过朕成个亲,娶进来一个人,还连带着娶了不知多少份胳膊肘朝外拐的心。”
“皇上圣明!”
“付爱卿,却不知多少人同你一样,忠心耿耿,上表谏言?”
那臣子听懂了,这是要表彰他们,遂将递上折子,那是朝中数位大臣联名上书,请求皇帝赐死桑和国王子,整肃朝廷的谏言。
皇帝随手翻了翻:“赏,朕个个有赏。”
“王荃,传旨,工部林瀚文,晁文含,户部邢景……以结党营私之罪抄家问斩,所有皇城内的桑和国权贵,若查处核实罪名,皆以间谍之名问其罪,无甚罪名的,叫他们哪来的滚回哪去,我朝皇庙小,容不下他们。”
“至于付爱卿等人……”皇帝摸了摸下巴,“赏,重赏,赐他们鸩酒一壶,即刻领赏。”
“皇上?!”
朝皇帝缓缓起身,抚了抚衣袖上的褶皱:“晓谕天下,朕不喜其心有异之人,也不喜越俎代庖之人。”他来到付大人跟前,微微俯下身,腰间佩戴的玉环叮当作响,“是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动朕的皇后。”
那付大人满目不可置信,直到王荃送来鸩酒,仍旧跪伏在地上痛哭哀嚎:“皇上大谬!叶卿朝皇之患!”
皇帝听得耳朵疼,王荃赶紧叫人掐住他的脖子将毒酒灌下,不过转瞬,人就被抬走了。
安逸的行宫又重归平静。
新年过后,朝皇帝迎娶新后,大赦天下,新后正是那位和亲的王子,只是这一回,再也没有人敢提皇后有异心,名为和亲,实为紊乱朝纲而来,那些风言风语全部随着皇帝的肃清消失得一干二净。
前朝安逸,后宫却不平静,迎娶新后说是迎娶,不过是皇帝补办大婚而已,叶修又得被迫穿上繁重的嫁衣戴上纯金的凤冠,这一次的发冠可比上次还沉。
“你是诚心要索我的命是不是!”
皇帝一摆手:“他不喜欢就不戴了,吩咐司仪处,繁文缛节一并省去,婚宴朕也不去了。”
叶修正和那凤袍较劲,闻言诧异抬头:“那你去哪儿?”
皇帝一笑,把人拦腰抱起,屋内宫人纷纷埋头退去,皇帝将人搁置在桌上:“还能去哪?朕这就和皇后入洞房了。”
完
还是想写肉
但是实在没力气了
让老王梦里吃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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