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杰希X叶修

恶魔X人类

私设OOC漫天飞

 @不完美的美 艾特一下我家亲爱的，想你辣

期末大关简直吓死宝宝，抽个空来更新一下

第四夜

 

冥界的黑夜如同极圈的白昼，终年不散，这一夜和其他任何几万个黑夜都没有区别，恶魔们的生活并不像人类书籍中记述的那样可怖，他们几乎不离开这里，人界对他们来说就像是偶尔可以去游荡一番的边城，并没有多么吸引人的东西，早在几万年前三界就定下盟誓，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万物轮回，原本人神魔就没有必须相争的道理。

 

冥界没有白昼，但是依靠冥界中特殊的暗物质，花果蔬菜一样能正常生长。恶魔们靠园艺，赏花，酿酒，甚至音乐，舞蹈，打发漫漫长夜。

 

“今年新酿的酒，你不试试吗？”方士谦将放置在餐车上的酒壶拿起来，琉璃酒壶里盛满了晶莹剔透的佳酿，王杰希只看了一眼，神色里满满都是漠不关心，他靠在窗户边，等着天上的钩月西斜。

 

方士谦耸耸肩膀，给自己倒了一杯，那是冥界里西边最好的赤霞珠酿出来的甜酒，优雅馥郁的液体呈现出宝石红的艳丽色泽：“良辰美酒如此，真不晓得还有什么值得烦恼的。”

 

手边的桌上放着一只沙漏，细沙流逝，从窗外探进屋里的月光也跟着转动，王杰希金绿的眼底也跟着月光流转，方士谦见他魂不守舍的模样也不再多加言语，兀自享受美酒去了。

 

当沙漏中的细沙流走了四分之三，地板上的月光也转到了方士谦的脚边时，他慢慢抿了一口甜酒，低声道：“慢走。”

 

须臾之间，刚才还站在窗户前的男人就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被夜风吹拂起来的纱帘在缓缓浮动。

 

这个时候高英杰扣开了这间屋子的房门：“咦？老师人呢？”

 

“见你师娘去了，”方士谦递了递酒壶，“来一杯吗？”

 

“嗯不了，谢谢。”刚行完成人礼的恶魔露出了谦和的笑容。

 

“真是的，王杰希也是，着什么急呢？”方士谦道，“依我看，那人类小家伙迟早是他的人。”

 

高英杰走过去：“您别这样说，被老师听见他会生气的。”

 

“生气？他的心思这里人人皆知，说是帮那孩子治疗旧伤，那伤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现在治有多少机会能治好呢？”

 

“是啊……”高英杰也露出了担忧的神色，“老师的伤也才刚刚养好，如果……”

 

方士谦摆摆手：“算了算了，别管他，不喝葡萄酒，那葡萄汁总可以吧？”

 

高英杰无奈地笑笑，接过了对方递给他的白葡萄汁，清脆的碰杯声宛如夜里的银铃一样。

 

 

 

 

 

王杰希展开羽翼飞过了冥界的界河，很快就来到了人类城镇，叶修家在西北边，现在已经是午夜，除了市中心还灯红酒绿，大多居民区早已进入了沉睡时间。

 

他飞的很高，丝毫不会打扰到城中居民，来到叶修窗外的时候正好月上中天。

 

恶魔熟门熟路地推开了虚掩着的玻璃窗，略长的衣袍随着他的动作垂到了地板上，床上的少年此刻正在熟睡，王杰希关紧了窗户，踱步到少年床边。

 

他睡得很好，王杰希记得他说过，今天是有三节课的，小提琴，交际舞，还有英语，这会儿应该很累了吧。

 

恶魔坐到他身边，手指覆在他面上三厘米的地方虚画着他的轮廓，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气息，少年悠然转醒。

 

“来了？”

 

“嗯。”

 

少年本想就势抓住他还搁在自己上方的手，却无奈恶魔比他反应更快一步，提前将右手收了回去。

 

叶修坐了起来，右耳的刺痛让他惯性地去按住耳垂，这阵刺痛从王杰希到来的最初就开始伴随他，每晚他都被这阵刺头和窗外的目光唤醒，今天太累了，等到恶魔近身他才有所察觉。

 

“这里，”叶修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越来越痛。”

 

王杰希状似漫不经心地将视线扫过那枚孔雀石，并不言语。

 

叶修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起身踢开被子跳到地上：“不过痛着痛着就习惯了，走吧。”

 

恶魔听闻尾随，他不知道叶修想带他去哪里，但他知道总之这孩子不喜欢就在自己的房间里呆着发闷，房子这么大，他们每晚都有很长的时间可以相处，只在屋子里聊天那就太无聊了，叶修把恶魔带到了音乐室，那里隔音效果最好，不用担心吵醒家人。

 

少年从一个大玻璃柜子里拿出了一张唱片：“把门关严实。”

 

王杰希关好了门，看着叶修把唱片放进了留声机里，那台留声机很老了，现在的城镇里几乎没有人再用这种老旧的东西，许多人甚至都不听唱片，但是拥有一部分英格兰血统的王杰希却对这种东西情有独钟，见叶修拿出这样的东西他即刻就露出了颇有兴致的模样。

 

随着唱片旋转，轻快悠扬的乐曲就从留声机的大喇叭里流转出来，少年随着音乐起舞，起步就进了右脚，第二拍横左，第三拍并脚，第四拍退左，第五拍横右，然后又并脚。

 

王杰希欣然了解，他朝叶修欠身，与他相隔一人之距：“我可爱的少年，今夜月色动人，能否与你共舞一曲？”

 

少年微微一笑，抬手将右臂举起，虚附在王杰希伸出的左手上，左臂则虚搭在王杰希的右肩处，王杰希则伸手虚拢在前，二人就像一对完美的舞伴，随着乐曲的节拍翩然起舞。

 

第一拍王杰希退左，叶修进右，第二拍王杰希横右，叶修横左，第三拍二人并脚，悠然的乐曲配上翩然的舞姿，华尔兹跨步极大，舞姿华丽优雅，跳舞时需要舞伴二人身体紧贴，宛如拥抱一样的上肢动作和像轻盈蝴蝶一般旋转的脚步使它富有极高的美誉。然而这样的一支慢三步，王杰希和叶修却始终隔了一个身位起跳，每一步的旋转，每一次的摆荡，两人一分都不曾向对方靠近。

 

叶修知道他不能靠近他。

 

前夜里因为他的执意请求，王杰希再一次将羽翼展开，他看见那被他碰过的那一边翅膀带着灼烧过的痕迹，那一片原本华美柔软的羽毛此刻却焦烂不堪，虽然明显上过药，但是不难想象疼痛的味道。

 

王杰希并没有告诉叶修为什么，但聪明的少年了然于胸，第一次见面刻意回避的背影，无故刺痛的耳垂，孔雀石的意义，还有对方让人讶异的身份。

 

一舞在《维也纳森林》乐声的悄然隐去中收尾，唱片已经开始转着下一首舞曲，而叶修和王杰希却双双停靠在音乐室巨大的落地窗前，幽蓝的月色将他们的身影拉到地面，因为错着身位，虽然他们本身还是隔着一个人的距离，但是那地上的人影却是密不可分地靠在了一起。

 

叶修看着地上的阴影，抬手抚摸上了自己右耳的耳环。

 

“我不太熟悉女步，如果刚才没有隔着身位跳舞，恐怕会踩你很多脚。”

 

“不怕，我可以陪你慢慢练。”

 

“我是绅士，跳女步干什么？”一点儿都不觉得自己刚才是主动跳的女步。

 

“优雅的绅士一定要牢记女士的步伐，”王杰希轻笑，“否则在舞会上就不能照顾那些不熟悉舞步的女性了。”

 

“继续练习吧，小绅士。”王杰希朝他伸出了手。

TBC